李浮白

佛菩萨在世间行走,不得以法相示人,法相庄严华美会诱人入佛道,遂失本心。

【巍澜衍生】【朱厚照X裴文德】人间客之南王篇(春芳歇番外)

正文:

【巍澜衍生】【朱厚照X裴文德】春芳歇(上)

【巍澜衍生】【朱厚照X裴文德】春芳歇(下)

 前文番外:

【巍澜衍生】【朱厚照X裴文德】人间客之贵妃篇(春芳歇番外)

【巍澜衍生】【朱厚照X裴文德】人间客之相国篇(春芳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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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篇

成王败寇,朱崇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身在皇族,平常人家之间的亲情对他们来说穷奢极尽,谁知道现在的好兄弟好姐妹会在什么时候出卖于你呢?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他朱崇,或者说这个名字除了显示他是王朝曾经的皇子,如今的南王,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又有谁会唤他的名字呢?

说他是南王也不恰当,毕竟南王在昨日就已经是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如今他不过是个阶下之囚,也不会有人称他是南王,便是现在死在这天牢之中,也不会有人问津,不过是给人无聊时的谈资罢了。

他的好侄儿,当今的圣上倒是好心,没有即时处死他这个想要谋逆的叔叔。而他朝堂之上的老对手,大名鼎鼎的裴相,也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只是将他关在此处。倒像他不过是犯了无伤大雅的小罪,只需进牢里走上这么一遭,堵住悠悠之口,便能回到府邸,继续做他的富贵王爷。

富贵王爷,从来都不是他所想。成王败寇,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只要心里滋长了种子,所有的东西都能生根发芽。他是先帝的兄弟,论文采,也能与国士争锋,论武功,不下战神将军,韬略眼界具是一等一的人才,只是因为非嫡长子的身份,不得不位居人下,三呼wan岁。(我找了超久的敏感词)

他自是不服,先帝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便是有万种不满,也只能隐而不发。朝堂上,他还是那个为先帝保家卫国的赫赫功臣,谁又知其中是不是有些想要功高盖主的心思?而他的侄儿,初登皇位就锋芒毕露,又怎能容他,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南王自请离京,为皇帝守卫边关,传到历朝历代都是一段佳话,却不知他是如何割舍下在京城盘踞多年的势力,只等着有朝一日能给那小皇帝致命一击。

他在边关多年,身边的旧部还道王爷被那凌冽的风声磨平了性子,再也不是昔日意气风发的好儿郎,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平静来得不易。

他虽是早有不顺之心,却不曾真正有过要取而代之的想法,他的皇兄早就对他有所提防,如今的裴相,出身草芥,却一路平步而上,就是有先帝的扶持。而裴相一派政见的人,背后并无世家的扶持,依靠的只有皇帝,说来是朝堂是三方势力的制衡,到底不过是皇帝一族人的内部斗争,那些个蠢人以为自己在浪尖争锋,却不知只是权力手中的棋子,生死不由人。

不然何来富贵在天?皇权便是天。

他肯在边关蛰伏这般久,初来想的不过是将军权握在手中,皇帝手中无权?怎能当真正的皇帝?却传来工部侍郎随天子出猎,丧命于猛虎爪下的消息。

皇帝终究是开始下手了。

工部尚书流放边关,所有人都会怀疑是他下的手,这二人与他曾交往密切,卸磨杀驴的水自然就泼到了他的身上,却不想皇帝才是这场角逐的真正赢家,但是谁会想到呢?

也没有人敢去做这样的假设,皇帝以万盛之尊来引猛虎袭击一位臣子,真真笑话!

南王班师回朝,又是一场大的动荡。

他久不居京城,却始终有些眼线,皇帝的飞霜殿中也不例外。

皇帝将裴相的独子留在了身边,那人正是救他于虎口的恩人,真真有趣。

要是在江湖上,说不定又是一段英雄救美人,以身相许的佳话,放在这场角力中却没有一个人会当成是什么英雄美人的故事。

皇帝果然开始提防裴牧了。

他开始主动接触裴相的独子,裴文德。

皇帝将他强收为脔宠,他不信他不恨、不信他甘愿。

果然是位有些骨气的妙人,倒不枉他那侄儿寻来南海明珠只为这人照明,却是太冷了些,少了些知情识趣。

他若是开始与裴家有所牵扯,皇帝必然更有猜忌之心,如若能将裴家推入风口浪尖,便是借皇帝的手除了一大隐患。

却不想这裴文德却甘愿受死,也要引他入局,是他败了,彻彻底底。

先帝说他最大的缺点就是狂妄自大,他记得那时先帝还是太子,他也还未封王,两人都是十多岁少年,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挽弓自有平生事,莫论潇潇一夜雨。

牢中几日,倒是把这些事都回忆得清清楚楚。也想通了不少心中的疑惑。

裴文德以一死,既摆脱了皇帝,又身为以身救主的功臣,皇帝在近日自然不能对裴氏一族下手,而裴家最大的对手,又因为裴家救驾有功,早就被送进了天牢,只要裴牧肯舍下他相国的权位,裴家此生无虞。

倒不知这么个看上去榆木脑子的人,心里是怎么把这些条条框框计较出来的?

他惊讶自己还能有这些调侃别人的心思,自己是必死之人,也有了有这么个妙人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的取笑。

又过了几日,小皇帝来了。却不像他想的那般意气风发,倒是掩不住的憔悴不堪。

他突然明了,这小皇帝莫不是爱上那个小侍卫了?

帝王无情,他便自出生就定了此生没有为王的机会,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帝王若是有情,苦的就是黎明百姓,出生皇家,便用层层叠叠的藤曼将他们缠绕,不容有一点私情。

小皇帝问他,皇叔真的想要这皇位?

他想,皇位有什么人不想要呢?答得却是,皇上的位置坐得稳得很,何苦来我这囚徒面前威风这一遭?

小皇帝白着一张脸,眼里止不住的厌恶,他突然有了些报复的快感。

他撩开衣物的下摆,坐在桌前,又道,皇上这几天过得也不好吧?不知道身边缺了那位解语花,人生该是多了些寂寞。皇上果然无情,肯拿那么位妙人来引我上钩,无外乎我棋差一招。

小皇帝嗤地笑了一声,声音却有些抖,你不必激怒朕,你自有你的去处。

他听了皇帝这话,倒是不再开口讽刺,露出个笑来,像个真正的长辈那样,叹了口气,又道,皇上你还是太年轻了。

太年轻所以不知自己的心意,想要的表露的过于明显,从未有过未得到的东西,所以锋芒毕露,伤了本应不该伤的人。

那个小侍卫也一样,还有些年轻人才有的傲气,过刚易折。只是下手的是自己罢了。

他又想到自己,不过也是为了整个输赢,容不得有人在自己头上,才敢与天争锋,却算计不到自己的下场。

这场局,皇帝是输家,他是输家,裴文德更是输家。他失了性命,裴文德失了性命,皇帝呢?只有他自己知道,午夜梦回之时,到底会思索些什么?

他仰头大笑,笑声里却有些哽咽,争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位居人下,始终未能于云端倥偬江山,这是他今生的败笔,却要流于青史,怎么不恨!

皇帝见他如此,并不想多呆,却从袖中掏出个鎏金刻玉的瓶子抛给他,待他接住,开口道,裴卿留书,说这是送给皇叔为他带书的谢礼。

他一听了然,裴文德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裴文德知他,他们这些人的命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若是他人动手,不过是折辱。

他朝皇帝离开的背影拱了拱手,算是谢过他这个侄儿跑这一趟。又开口朗声唱到。

我有凌云志,却成青天梦。

我志在千里,只留渠沟影。

……

我若生于乱世,必成人中俊杰。

我有并吞天下之心,却奈何生不逢时。

嘴角滴出血来,声音也渐渐低下,只听得他最后喃喃的一句话却是那日与裴文德的那句。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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