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白

佛菩萨在世间行走,不得以法相示人,法相庄严华美会诱人入佛道,遂失本心。

【巍澜衍生】【傅红雪X杨修贤】啼笑缘·楔子

“孟婆汤一碗,今生无牵绊”孟婆传说是个面目可憎的老妇人,也只有真正到黄泉路走一遭的人才见得了她的真面目。

纤手做汤羹,娉娉婷婷多袅娜。

黑白无常带着的长队从未停歇过,或快或慢,总在蹉跎。千百年来,抑或是万万年也有不肯饮下孟婆汤的,不知今生到底有何牵挂?

这样的人也可怜,死了的人如何论今生?既无缘来生,也不在今生,作个孤魂野鬼罢。游魂做的时间长了,也要忘却前尘往事,倒不如饮下孟婆汤来得好?

孟婆便是游魂,在岁月长河里失了心智,记不得姓甚名谁,只得以上个煮汤的人为名,那人终究是想通了,饮下亲手调制的忘情水,再入凡尘。

照理说每日的生活该是古井无波,却有牵牵绊绊的人间事,硬要掉落这阿鼻地狱。

这不是,又有个丫头不想饮这无根水,这便难过奈何桥。

这事儿,旁人劝不得,说不得,只能等她想明白,偏生这丫头想不明白!

黑白无常将那姑娘引到一旁,又挥手让后面的鬼魅们上前。

那丫头还是死前的模样,粉衣娇俏,水眸樱唇的,正面看着就是地底下的鬼都动心,就是脑袋后面开了个碗大的口子,看着就让人疼。

鬼变成鬼之前也在世为人,有的呆的时间长了,忘了为人时的疼。也有些新来不愿投胎的,还真真儿记着为人的滋味,都往那姑娘身边凑。

鬼呆得久了,学了些法术,也就能有些幻形,死状凄惨的都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美人儿,男鬼也都个个轻衣裘带,煞是风流。丫头恍惚以为自己身处之处不是地狱,倒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家宴。

她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细想却头疼,就是勾勒不出画面来,也只能作罢。

一众鬼怪见人家姑娘这般,倒不敢打扰,却听头顶传来一阵笑声,是个青年的模样,大半边身子靠在一旁的引魂柱上,没骨头的样子,要不是脸上看着有几分生气,倒像是个色鬼等投胎。

他又哧哧笑了几声,声音倒是好听,沉沉的,有些惑人。

他可算是喘匀了气,开口道:“你们这群孤魂野鬼的,缠着人家新来的小姑娘作甚?”

小鬼们似是和他很熟悉,都纷纷招手示意,稍远处有个稍年长些的妇人模样的女鬼似是很喜欢他,一开口就是酥软的声音,像是南方人的娇音软语。

“杨小子,许你整日搅扰是非,倒不准我们见这妹妹长得俊俏,向她示好不成?”那妇人见他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上前了几步,水葱样的指尖指着青年又道“你说你这么久不来,来了还不找姑奶奶我请罪!”

那青年见女子有些怒意,面上还是一派笑盈盈的样子,知她在调侃自己,也不着急,反而身法灵活地窜到妇人身前,硬是扯着人家的袖子,左一句好姐姐,右一句天仙儿的,才让那姑奶奶收了问罪的架势。

等这两人絮叨半晌,再转过头来时那姑娘也能和周遭的小鬼说得上几句话了,两人也凑上前去,只说丫头就记得自己姓陈,叫冬瑶,其余一概不知。又叨叨记得有人等自己,却就是想不起是谁,便凭着一口硬气不肯喝孟婆汤。

真是个糊涂鬼!

“杨修贤,你又到我这忘川边上来作甚?”孟婆的声音清脆,传来时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意。青年被这么一唤,也不知怎地又闪身到着了白衣裙的女子身边。孟婆半坐在忘川畔,看惯了他孟浪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这不是听说姐姐又酿了新酒,我怎敢来打扰姐姐们清静,便是饿死也不敢造次,可这肚子里的馋虫不懂得体恤姐姐,偏要缠着我来,我又是个心肠软的,被他这么一央,就受不住了,这不就来了吗?”青年一席话倒是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好像还是女子的不是?又趁女子不备把她手中的杯子拿过来就往嘴里送。

头一仰,这杯子里的东西却是分毫没进那人的五脏庙。这且不说,手里举的东西也没动分毫,再定眼一看,是刚才的妇人,纤纤玉手握着杨修贤的手腕,没使力的样子。

妇人把那酒杯夺过来,斥道:“你倒真是什么都敢往嘴里送,,也亏得你孟婆姐姐舍不得你,要不早就死了不知道几次了!”

白衣女子这倒是不说话了,又把那酒杯拿过去,在指尖细细把玩。杨修贤被这么一说,还透出几分委屈来,他本不是少年的样子,看上去带着些奇异的乖巧感,无外乎这些做姐姐的都要宠着他。

孟婆叹了口气,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小坛酒来,递给他,又嘱咐着,这酒还不到喝的时候,须在藏上一些日子,莫要暴殄天物。

他连声说是,又是一通好话,说得两人心花怒放,孟婆矜持些,那妇人被唤作喜姐姐,前生说是个女匪首,泼辣惯了,就要来拧他的耳朵。

评论(9)

热度(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