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白

佛菩萨在世间行走,不得以法相示人,法相庄严华美会诱人入佛道,遂失本心。

【巍澜衍生】【傅红雪X杨修贤】《楼台会》第二回 心结

前文

【巍澜衍生】【傅红雪X杨修贤】《楼台会》第一回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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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没曾想到赵云澜有这么一出,他也是得意忘了形,早就知道这姓赵的便宜没那么好占。

他急忙忙去追那傅红雪,那人许是知道他要追出来,倒也没想避开他,拖着一条腿慢慢在前面走,杨修贤难得这般安静地跟在后面,也不凑太近,就巴巴地随着人。赵云澜要是见了多的又是要调侃几句。

这东院说大不大,便是再大的宅院也是要走完的,何况他们就住在赵云澜隔壁,没几步就到了房门口。傅红雪仍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推门进去看也不看身后的人,杨修贤见他没进去就关门赶忙跟上。

进了屋,他想缓和这气氛,还没等开口,傅红雪突然倾身前来,他没什么防备,咚地一声,整个人背靠着门被桎梏着。

傅红雪仍是那般懒得与他多说一个字的样子,眼里却是一片怒火,他看得心热,两人贴得极近,仿佛只要任何一个人稍微上前一点就能触碰到对方,他本就存了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或许是被热气蒸得熏昏了脑子,止不住细抖的一双手伸出去环身前那人的脖颈。

只需一刻,两人就能贴得更近。

但也就差这一刻,傅红雪像是回过神来,扯着他的右臂往房里一推,他没想到这人有这般的举动,差点一个趔趄没站稳,好歹站稳了,心里默念了句:真真是个冰山!

傅红雪开口了:“杨修贤,你不该……”

他本来被打断计划心里就有口气憋着,方才是看这人冷着一张脸,心中有些惧意,现下被这么一番折腾,又觉得出奇的委屈:“我该不该关傅兄弟何事,左右是我杨家的事,我知道你本就厌恶我得很,不过你受我母亲的嘱托,才愿意跟着我来这是非之地。”

他从小有些骄矜,本来是气话思之让人发笑,却莫名有些义正词严,常人就由他了,偏生傅红雪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他有些不自在的说:“杨修贤,你知道,我并不讨厌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有下文了,徒留一个杨修贤讪讪坐着,不知该怎么接话。

两人相顾无言,本来往常这时候都是杨修贤找些话来说,他一张巧嘴,少有无言的时候,便是在傅红雪这样的人面前也能弄出个热闹的景象,现下却是傅红雪少有的开口了。

“我不是怪你去见赵云澜,现下洛宅本就不安稳,你深夜独自一人到处窜,难免惹事。”他难得说这么多话,杨修贤一听也乐了,他轻哼了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小心。”

一番折腾,月上中天,两人都有些疲乏,草草洗漱了,傅红雪本想在桌旁将就一晚,拿不住杨修贤软磨硬泡的,两人还是躺到了一起。

杨修贤身上热得很,傅红雪想,像他这样的人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心是热的,身子自然也是热的。他睡得也快,睡颜是难得的恬静,不像平日里聒噪的样子,若是个女子也能生拉硬扯上娇憨二字,就这么想着,旁边是那人轻声的呼吸,他本以为身边躺了个人应该很难入睡,却不料那人像是点燃的檀香,轻而易举引他入眠。

 

 

杨修贤是被热醒的,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连带着脑子也有些迷糊。他没睁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横在自己腰上,就想动手去拂开,到底是没睡醒,想是这么想,动作却慢得多。手伸到一半,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被傅红雪抱在怀里,腰上横着那人的手臂,又有被子拢在身上,焉能不热?

他不知怎得有些羞赧,又不好打断那人的清梦,也只能僵着身子闭上眼睛装睡。好在身旁的人正好翻身,他也就顺势离开那人的怀抱。不多时又听见那人绵长的呼吸,他才放下心来。

房间里的窗户留了一道隙缝,外面的天还算不上明朗,杨修贤抬头看了看屋内的沙钟,才不过卯时。

他想了又想,仍是气不过被赵云澜摆了一道,又不能直接去寻他的晦气,只得恨恨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他却不知道他身旁那人早在他醒时也醒了,却不知该如何将环在他腰上那只手收回,只能装作翻身。

房中两人各怀心思,却又都装作熟睡,不知到底是谁着了谁的道?

 

 

杨修贤再转醒时傅红雪已经不在身旁,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翻身坐起时却见有人面对着他坐在桌旁。那人穿了身长袍子,正端着杯茶装模做样地品着。

混账东西!他心里暗骂。

那人不是赵云澜又是谁?赵云澜倒是睡了个好觉,精神也好得很。比起杨修贤那副衣服乱拢在身上,脸上睡痕还未褪去的样子可谓是好了太多。

“赵兄不打招呼就这么到我屋里来了,未免有些唐突吧?”他晃了晃脑袋打算下床,却忍不住开口。

“哎呀,杨兄怎么知道我是自己而来,不是经过这屋里另一位主人的同意呢?杨兄未免太过尖锐了些。我不过是见大家都吃早饭时你没来,想着来看看杨兄是被什么绊住了脚。结果见杨兄还在睡梦中,不知这梦里是有什么美人还是……”他顿了顿,见杨修贤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才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继续说道:“……有什么俏郎君呢?”

杨修贤看他越说越不像样子,往日里都是他来揶揄别人,如今倒是遇到个治他的人,心里自是不快,冷冷开口道:“那赵兄现在看也看了,我这是要换衣服了,你还不走?”他那把嗓子本来沙哑,故意装出一副冷意就有些不自然,赵云澜自然不吃他这一套。

“我可是心疼杨兄得很,又怕你晚去了前厅,还专门给你带了吃食,你却是当真没良心。”他长叹了口气,好像真的伤了心似的,又开口:“杨兄换衣服还要我回避么?莫非是不把我当兄弟,还是说杨兄有什么我见不得的……哎呀。”他又故作惊叹:“莫非杨兄是个女儿身,这我倒是真的看不得了,要是你以后赖上我,可如何是好?”

杨修贤被他这一通胡言乱语搅得头昏,恨恨道:“赵兄要看便看,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只是不知道赵兄还有这等嗜好?”他嘴角一勾:“……爱看男人换衣服?看来赵兄风流的名声是真不作假。”

赵云澜也不恼,坦荡的仿佛是在和杨修贤商量是不是要去喝酒吃饭,他笑道:“世上哪有不喜欢美人的,杨兄未免狭隘了些,男子与女子只要是美人,我赵云澜都愿意怜香惜玉的,杨兄虽然凶悍了些,到底……”他突然住了声,原来是杨修贤见他说得开心,振臂一甩将身上那件亵衣往他头上一罩,又从不知什么地方找来了柄鞭子,将他上半身捆得严严实实。,

“……还是个美人。”赵云澜的声音从布帛下传来,闷闷的,听得杨修贤想笑。

“赵兄你若老实点,我待会就放了你。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你就作好一整天都这么呆着的准备吧!”看着桌旁那人像是点了点头的样子,他才去旁边早就放好的脸盆旁洗漱,一番打理干净了,又寻了件衣服往身上套。

赵云澜这会儿倒是安静得很,半晌也不催促,像是这屋里的摆件,怎么也出声。

杨修贤倒也没故意拖沓,他束好衣带就去解困在赵云澜身上的鞭子,赵云澜任他鼓捣,他解完鞭子将那件衣服从他头上扯下来。

“杨兄好身手,现在可出了气了。”赵云澜一张俊脸憋得久了,颊上有些红晕。

“瞧赵兄说的,像是我故意找你麻烦似的,赵兄不过是久走夜路闭遇鬼,哪里是让我出气。”杨修贤顺势坐在桌旁,打开赵云澜带过来的油纸包,也不与他客气,拿着里面的枣花糕就开始吃。

咔地一声,门开了。

傅红雪走了进来,还是那样的步子,却难得手里除了刀还有一只托盘。

他有些诧异地见到赵云澜也在屋内,却也未曾有太多表露。赵云澜倒是热情得很,几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托盘,又往杨修贤面前一送:“杨兄,傅兄对你可是不一般啊!”

杨修贤一笑,却突然被赵云澜将手上的纸包夺了过去,他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赵云澜道:“杨兄莫要辜负傅兄的一片情谊不是?”

杨修贤无奈,端过托盘里的粥碗,他用手掂了掂,还是热的。

傅红雪进了屋也不坐下,就站在房中,还是杨修贤忍不住了,喊了声:“阿雪,你过来坐下。”

傅红雪听他这么一喊,也没说什么,还是坐到了他的身旁。两人就这么看着杨修贤在那里喝粥,赵云澜还时不时把那块他没吃完的枣花糕掰下一点往嘴里送。

好容易等他喝完了粥,抬起头来就见赵云澜笑盈盈地看着他,他自觉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这鬼见愁倾心。也只好摆出一副笑颜,问道:“赵兄一大清早就来这儿,不是只为了给我送早饭吧?”

“哪里哪里,为杨兄跑腿不是那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我也甘之如饴不是。”赵云澜道。

“既然赵兄不肯明言,那就只好这样耗着,反正我也不急着办事,就是等洛家的亲事结完了也不迟,就是不知道赵兄能不能等得起。”杨修贤接道。

傅红雪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赵云澜叹了口气,又道:“杨兄,我先问你,你要找洛家讨什么债?”

“诶,赵兄想你也算是个有头脑的,这话就说错了,我不是找洛家讨债,我不过是找洛寅罢了,俗话说祸不及妻儿,我自然不会将这算在洛家身上。”杨修贤笑了笑。

“黄口小儿胡言,洛老爷子能欠你什么债?”赵云澜有些不信。

“他倒不是欠我,家母有一宝物,交给洛老爷子保管,如今想拿回来,你说他该不该还?”杨修贤听赵云澜不信,有些愤懑。

“杨兄你到底是空口无凭,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便是洛老爷子矢口否认你,你也拿他没办法不是?”赵云澜笑道。

“我这不是找了赵兄当个牵线搭桥的么,有赵兄引荐,自然要好办事得多。”杨修贤理所当然道。

“那我为何要帮你?”赵云澜似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你需要我们帮你呀,礼尚往来,不是正好吗?”小狐狸还是小狐狸。

“那我为何需要你们帮忙?”老狐狸却不肯轻易上当。

“因为你倒霉!”傅红雪这时候接了一句。杨修贤在一旁哈哈大笑。

赵云澜一听也跟着笑出了声。的确,他倒霉。算是倒了大霉。本来他好好的喝酒,一不小心被洛老爷子诓骗了过来,又一时嘴快答应等他女儿平安出嫁后才离开。

洛老爷子算是安生了不少,苦了赵云澜,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也是他答应了才知道洛老爷子几个异姓兄弟家办喜事接二连三地出意外,不是新娘子遭人掳走,就是新郎官找不见人。想来是几位年轻的时候惹了不少事端,如今却报应在小辈的身上。

这洛家的姑娘叫洛嫣,不日就要出嫁,你道洛老爷子怎么能不慌?他使计将赵云澜诓了过来,就是想他能查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祟。

赵云澜本来了之后倒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一切都很平常。

或许在这种时候,太过平常就是一种异样。

也就是这时,杨修贤出现了,倒也算得上是让人紧绷的神经松了绑。

杨修贤见他一笑,扬声道:“那就多谢赵兄了!”

便是老狐狸,要是有求于人,不也得上钩么?这府中所有人都是镇上的熟面孔,谁又知道背后有什么勾当。杨修贤和傅红雪虽是有目的前来,但也比这些人值得信任得多。赵云澜这算是认栽了。

“那我就先替洛老爷子谢过二位了。”赵云澜道。

 

 

三人各怀心思,突然传来一阵响声,房门竟然是被生生踹开。几人定眼一看,是个穿浅蓝衫子的女子。

那姑娘长得俏生生的,便是这么粗鲁的举动也让人舍不得指责她半分。她一见赵云澜就开口道:“赵云澜,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忘了你昨日答应要陪我去上街的。”

赵云澜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道:“小姑奶奶,我当然忘不了你,我这不是想多约上几个人给你壮大排场?你看你莫把他二人吓到。”

丫头转眼看了看屋内剩下的两人,望向杨修贤:“你就是昨晚半夜来我家那人?”

杨修贤向她拱了拱手:“在下杨修贤。”

她没理会杨修贤,望向傅红雪时眼里露出震惊:“你是傅红雪!”

傅红雪从她进屋便站了起来,手里仍提着他那把刀,向她颔首道:“正是。”

赵云澜突然一手搭上她的肩,说到:“怡君,你还知道得不少。”

“你姑奶奶我知道得可多了,怎么你还不信。”洛怡君回过神来。

“这位姑奶奶是洛老爷子的二女儿,唤洛怡君,两位也算是认识了。”赵云澜向杨修贤二人道。

“你还要不要和我出府了。”丫头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忽然转身。赵云澜只得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将杨修贤和傅红雪拖下水。

“两位不如也一起呀?今日怡君请客,趁机打个秋风也好不是。”

“小姐邀约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杨修贤接话道。

 

 

洛怡君带着赵云澜径直去了一家绸缎庄,赵云澜本说在门口等她,他也看不懂这些布匹,无奈小姑娘直接将他扯了进去,杨修贤在后面好一阵发笑,他看了看身旁的傅红雪,开口道:“阿雪以后千万别找这么个凶丫头,不然依你这性子,岂不是火山撞冰山。”

他本是故意调侃傅红雪,想来以他的性子必然不会回应,却不料这人竟然回了一句:“我不会。”

杨修贤一瞬间有些愣了神,他不会,不会什么,不会找个人还是不会找个这样的人?

里面的赵云澜也没落到什么好,看着怡君性子火爆,却也有女儿家的一面,赵云澜等着看她把那些相似的布料对比又和伙计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里不知怎得生出些柔软来,到底是个小丫头。

他忍不住用袖子遮住脸打了个呵欠,却被丫头发现瞪了一眼,继而又回到和伙计的买卖中。

傅红雪看杨修贤愣了神,有些奇怪,他低声喊了一句:“杨修贤!”这人才回过神来,不知怎得,低下头来。

他何苦想这些,现下,此刻,陪在他身边的是他不就够了。他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舒畅了起来,抬起头对傅红雪一笑:“阿雪,我在呢!”

杨修贤生的算是俊俏,笑起来自然也是宜人。

这时赵云澜和怡君走了出来,怡君还是方才骄纵小姐的样子,跟在身后的赵云澜倒是真像个小厮,两只手都是那丫头买的东西,还拿不完的样子。杨修贤笑他道:“赵兄帮洛小姐拿这些东西想来也是乐在其中吧?也是赵兄这么鞍前马后的伺候,才配得上洛小姐不是。”

赵云澜狼狈得很,只能对他说:“想来杨兄也是仰慕怡君,不如你也帮来献上一份殷勤?”他作势要将手里的东西往杨修贤怀里塞,却被杨修贤一个侧身躲过,又将傅红雪推到面前去,赵云澜只得作罢。

傅红雪有些奇道:“洛小姐为何不让店家直接送回洛府,还要让他这么搬来搬去?”

杨修贤不由失笑,也未明着回答,只说:“阿雪,我现在是信了你不会。”你这样子倒是真正不懂女人。

有些人就是想她喜欢的人这么鞍前马后的服侍着,有些人也愿意去伺候他心里的那个人。如今看来嘛,洛怡君是不是喜欢赵云澜尚不得知,赵云澜心里那个人倒不是她。

洛怡君、杨修贤、傅红雪走在前面,几步的距离跟着一个手上捧了不少东西的赵云澜,当真好笑。

也算是洛小姐还知道戏弄人不能太过,将他们几个带进附近的一家茶楼,有主动给了店里伙计几钱银子,让人把她那些东西送回家,这才解了赵云澜的疾苦。

四人在楼上临窗的地方坐定,点了茶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赵云澜喘过气来,直言就是他当年习武都没这么累过。惹得洛怡君花枝乱颤。

他喝了口茶,问道:“怡君,你爹到底请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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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下回阿贤和澜澜的菜鸡互啄式嘴炮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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